write / 阿龙、17
support / Uncommons
Chaomons:这篇文章是一个带扩展的小文本,相关细节后续还会进行更加完备的论述。本文也是 Chaomons 在进行。时的附属产物。
文章主要用来分析现代经济学中的物品理论所对应的社会现象:从自由市场、政府调控、契约社会到制度协同,认为这些理论是学者意识形态的产物,进而塑造了一系列现象迷宫,在指导行动方面常常失灵。
引言
"Commons," "Public Goods" 这样的概念并不指向任何实体,因此,说某某事物是或者不是公共物品,这都陷入了概念陷阱。
这些概念真正指向的是,资源管理所面对的的一系列问题(problems),以及试图寻找解决方案的情感焦虑。
然而,人类的窘境是,没有人能够建立起一套通用的机制,来回答所有管理问题。大家能做的只是发明一套语言,用以分析:当试图解决公共物品问题时,产生影响的关键规则是什么,其预期结果如何。这是很多组织在议事的时候,所生产出来的文化资源。
此时,一些学者因擅长发明术语,建构体系,因此成为大家不断引用的话语库,尤其是那些具有决策权,需要说明自己决策合法的社会人群的话语库。在此意义上,奥斯特罗姆及其学术作品的运气不错。
我们也许觉得,这些概念是西方学者的发明,因此其内容不可信,是为了西方的民主而建构起来的意识形态,进而保持怀疑。
但是,我们也不得不关注,在意识形态之外的那些东西:这些学者真的看到了一些社会现象,难以被传统的理论所解释,这些现象不全来自于西方,正是这种异样,揭示了一种生存的可能性,这种“形式”上的异样感,也许是共通的。
为此,我们要理解这种意识形态所负载的时代处境。与其陷入批判知识分子的狂欢,不如清醒地看到这一现实:危险的知识分子,他们的思想能够被大家引用,不是因为知识分子具有什么阴谋诡计,而是因为他的话语触动了读者的时代语境。理解这种语境,意味着我们需要理解作者,也需要理解读者。
一、对“Public Goods”的误读
首先,我们需要排除这样的一种思路:孤立的去问什么是Public Goods,什么是Commons…就像中央电视台抽象地问:你幸福吗?这不是具有信息生产力的提问方式。
只因为如果要回答这个问题,只有一个答案,这个词是学者硬造的一个词,是为了诠释他关于社会政策的梦想,他的政治理念而设立的一个词,没有其他的解释。
这些概念说明白了,就是学者为了自己的政治理念而设立的一个词,并且他的政治理念促使他用了这个词,然后他把他的政治理念放在这个词里,进行了一些解释。然后这个概念背后代表着他的立场,他的思想,那么我们怎么能够说我们能够去诠释这个立场,这个思想呢?
这一提问方式的唯一作用,就是带来身份认同和身份区隔,这也是一种生产,生产的是一种“圈层”式的社会关系。
二、公共物品的分类游戏
四类物品不是四个东西,四个实体,它是当时时代,人们要处理的四类问题。此时我们需要追问,那个时代发生了什么,类似的问题在当今时代是否还存在,当时的解决方案如何,效果怎样?
可以明确的是前两种物品之别:
(1)私人物品是当时资产阶级兴起之后,关于私有产权的问题,这一问题引发了人们对于市场的认知;
(2)公有物品诞生于主权理论,是关于国家的学说。
(3)两种思想的根源可以无限往前追溯,但英国的经验论传统是一个重要思想根基,用以说明当时的社会状况。
在此基础上,主流经济学试图建立折中的方式,说明社会经济的周期性变化(从一种均衡到另一种均衡),该理论的一个应用是:说明美国治理模式的特殊性。
因此,"Private Goods"“Public Goods”这些概念背后都是这些学者,这些思想家的政治理想。一旦没有意识到政治理想的问题,没有意识到这些概念理论是为了圆那个时代学者们的梦想,圆那个观念的世界,没有意识到这点,去研究所有的这些思想,都会把自己绕进去,把自己在理论中绕迷路。
在此基础上,布坎南发明了第三类物品——Club Goods(俱乐部物品)。我们需要理解,布坎南为什么要关注这个东西。可以设想的答案是,美国后来的状态已经发生了变化,早期主流经济系对于市场和政府可以二分的前提预设有很大问题,故而布坎南强调一种受契约约束的社会状态。
接下来是第四类物品Common。Ostrom她和前两个学者的区别在于,她那个时代国别研究是兴盛的,美国对世界各地都感兴趣。那么这个时候盛行比较主义,比较政治学是显学。通过比较世界各地的制度,他们又有各种各样的理念:比如学术意义上的平等,平等的看待世界各地的制度,所以他们放弃了前面那种以美国为标杆的研究主张,然后去看世界各地的东西,所以这是Ostrom这个时代的学术追求,那么这个时代的学术追求之下她又把很多政治理念包含其中,比如说生态问题;比如可持续发展问题,比如通过制度协调人与人的关系。
三、学者搭建的思想迷宫
对于研究者而言,我们不应该盲目信任今天学者生产出来的二手资料,因为很多学者都有一个毛病,他们分不清自己的立场,说不清楚自己要解决什么问题,要处理什么现象。一旦写东西就是自己绕来绕去,自己内耗的东西,因此可以称之为“迷宫”。
例如,关于第三类物品(Club Goods)与第四类物品(Commons)的区别和联系是什么,其实缺乏有效说明,但是人们理所应当地炒作公共物品这个概念,这可以当作一个用来检验学者是否具有批判性思维的标志。
一个可以尝试的解决思路是,深入Ostrom作为美国学者建构的理论,是为了解决什么问题,然后追问,这些问题在我们这个时代有没有重复出现。例如,在Crypto中,各个社区的成员立足于自己所遇到的时代问题,把这些现象写进去,这就是一种不一样的研究。
在研究这种问题时,需要反复提问:我了解了这个理论之后,我将这个现象说给别人之后,它能解决我什么现实问题,如果一个理论没有办法处理这样的问题,满足个体生存需求,或者给予个体看到世界一种视角,拥有这种视角就能更好的生存下去,研究就是错误的。
四、走出迷宫:个人的现实选择
如果我们代入的身份不是”研究者“,而是”读者“。那么很多问题就豁然开朗了。对于读者而言,所要处理的不是理论问题,而是个人选择的问题。家庭成员、企业员工、政府人员和流散组织中个人,所要应对的日常问题并不相同,因此选择何种生活、启用什么样的理论分析问题,都依赖于个体选择。
如果个人的生活追求是,即不想去政府,也不想去公司,也不是一个有私产的农场主,注定要活在一个流散的组织中,那么可以去读ostrom,因为ostrom要应对的是这样一种场景:没有政府,没有市场,这个时候大家都要求去把自己眼前的东西拿去快速兑现,拿钱就跑,这时候如何建立规则来保护共同的财产,避免这个财产完全的不可持续的遭到了破坏。
而这也是我一开始关注的是第三类物品和第四类物品的区别的原因,因为我要做很多现实的选择,但是很多学者没有关注到这个问题:
(1)在我们的时代,选择并不多,我要么拥有自己的土地,要么走向政府,要么进入企业,要么去寻找可能存在的组织,以此生存;
(2)我没有分到土地,公务员的竞争激烈似乎并不需要我;走入企业之后,我见识了公司是如何使用契约的,以及这种契约不能协调政府与企业、企业与员工的现状;
(3)早期,我尝试理解可能的第四种选择,追问它和公司的区别是什么,以及和公司的关系,得到的答案是,我说不清楚,并且很多人陷入了同样的迷茫。
(4)我尝试从”时间“概念入手,来区分公司和第四种选择的规则区别,一个是消费关系:企业和用户之间通过市场关系,协调消费节奏(例如,折扣、会员、补偿等);另一个生产关系: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通过沟通,协调生产节奏(例如,延迟生产,根据不同偏好生产模块化的商品,或者提供集成服务等)。然而,这也是一种思路上的选择。
选择,意味着代价和收益,本研究的作用仅仅是为”第四种选择“提供更多变量,以此增加选择成功的概率。
所有评论